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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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樓包廂，氣壓很低，江承允仰頭灌入一杯酒，接著去拿酒瓶，被遲默攔了下來。
“行了，你少喝幾杯。”
江承允一進來就蒙頭喝酒，幾個朋友面面相覷，要不是知道他孤家寡人一個，還以為受了什麽情傷。
高瞻偷偷和遲默說了，剛得到的消息，江承允的妹妹江南梔沒聽家裏的話，高考志願自己偷偷改成了新聞，今天錄取結果出來了，江南梔成功錄取了南城大學的新聞系。
“好事啊，南大新聞系可是全國第一呢。”和他們一起來的張舜說道。
張舜聲音太響，江承允顯然聽見了，酒杯重重扣到桌上。
高瞻給遲默和張舜使了個眼色，聲音壓在嗓子裏，“是因為那個人。”
遲默和張舜了然。
遲默：“是因為——沈牧舟？”
高瞻點頭。
江承允有個小他九歲的妹妹江南梔，今年才十八歲。江南梔繼承了江家的優良傳統，是個絕頂聰明的，小學和初中各跳級了一次，不過十五歲那年，被綁走了三天，三天後江家拿著千萬贖金好不容易把她救回來，小姑娘卻受了刺激，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去國外休養了兩年，去年不顧家人的反對回國覆習一年參加高考。
家裏本來想讓她報一個中文專業，安安靜靜讀讀書，誰知小姑娘非要去當記者，沖去第一線。
江父江母都在英國，國內就只有一個頤養天年的老太太和親哥哥江承允，都說長兄如父，親生父母不在身邊，江承允這個哥哥自然對妹妹更加關心。
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幹涉江南梔自己的人生選擇，可是江家一眾人都對當年的事後怕不已，只希望江南梔能選個安安全全的職業，可她偏偏反著來。
而這裏面，還有一個人的原因，江承允也是偶然之間發現的。
江南梔對當年救下她的那個特警沈牧舟產生了情愫，於是不管不顧，想成為一個和他一樣偉光正的人。
江承允不希望妹妹找個危險的工作，更不希望妹妹喜歡上一個做著危險工作的人。
可是江南梔表面乖乖巧巧，私底下卻是個最有主意的，只要她決定了的事，任誰都說不動。
就像選專業的事，都已經錄取了，他難道把人綁著去覆讀一年嗎？
“有什麽辦法，能讓南梔不和那個沈牧舟在一起？”
張舜：“你這是要棒打鴛鴦啊，聽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江承允目光淡了幾分，“你知道我小叔的事。”
張舜和遲默都沒話說了。
遲默雙手環抱，坐到江承允邊上，“其實，要讓南梔不和那個沈牧舟在一起，也還有一個辦法，你可以從沈牧舟那邊下手。”
江承允擡眼看他，“你有什麽好辦法？”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既然他們兩個還沒在一起，你找一個漂亮姑娘把沈牧舟勾走不就好了。”遲默說著去邊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iPad，三兩下翻出一張圖片遞給他，“看看吧，這些都是我旗下公司的藝人，環肥燕瘦，挑中哪個，我幫你去說。”
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句話好像被施了咒一樣不斷在江承允腦海中循環播放，一張美艷的小臉蛋浮現在他眼前。
小周問了一路發生了什麽，趙奚希抱著手臂，洩氣地說了個大概。
總而言之，遲默這條路是走不通了，要想拿回尹玉釧這個角色，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小周打電話去聯系司機的時候，連穎那邊也正好把手頭事情解決，就讓司機順利帶她一起過來。
車門一開，趙奚希委委屈屈地撲上去抱住連穎，“連姐~”
連穎像安慰自己四歲兒子一樣拍著趙奚希的背安撫，又給了後面的小周一個眼神問情況。
小周兩根食指指尖碰了碰，口型說了兩個字“那個。”
連穎瞬間就明白了，來之前她就試探過趙奚希的意思，如果遲默提出潛規則，她會不會答應，小姑娘態度很堅決，這是她的底線。
角色可以丟，做人的底線還是要守住的。
所以在來的路上連穎就交代了，其他條件都可以商量，但如果遲默提出類似潛規則的要求，立馬就撤。
一邊安慰著懷裏的人，連穎一邊在頭腦中搜索著可以找的人，但遺憾的是，她好像沒有其他辦法了。
三人上了車，車子往趙奚希租的小公寓駛去，一路上，車裏的氣壓都很低。
趙奚希戴著耳機，望著窗外的霓虹閃爍，心情和來時又不一樣。
從滿懷希望到失望而歸，也不過就隔了半個小時。
拿出手機無聊翻看，鬼使神差就點進了朋友圈，有不少在劇組認識的演員這幾天都更新了動態。
有拍攝進度的，有片場零碎記錄的，女四號的扮演者發了朋友圈，說是張妍妍昨晚狀態不好，連累劇組開夜工到淩晨四點多，幾乎拍了個通宵，第二天請了全劇組喝奶茶。
緊接著的一條是曹興國發的，一張片場的燈光開得鋥亮的照片，時間是昨天淩晨三點半，配了一個嘆氣的表情。
她突然心生一計。
“連姐！”趙奚希摘了兩邊耳機，胡亂塞進口袋裏，“我去找曹老師幫我說說情吧。”
連穎：“你要去找曹興國？”
趙奚希點頭，眼裏又有了光亮。
“曹老師是圈裏還有點話語權的老戲骨，而且他還是麥禾的股東之一，我覺得他在麥禾張總那裏應該說得上話。”
連穎皺眉：“你為什麽覺得，曹興國會願意幫你？”
“我和他合作得還不錯，拍戲的時候他……他還誇我來著。”趙奚希找出手機裏的那兩條朋友圈，“連姐你看，張妍妍的演技怎麽樣我不清楚，但就從外形上看，她並不適合尹玉釧這個角色，而且現在劇組對她的演技也存在著質疑，曹老師是很看重戲的質量的，我覺得他是一個有藝術追求的人，應該會願意幫我。”
“你啊，就是小丫頭剛出社會。”連穎捏著手裏的資料輕拍了下趙奚希的頭，“曹興國是有藝術追求，但他是麥禾的股東，對於他來說，帶同公司藝人拍戲歸根結底也是給自己賺錢。而且，你憑什麽覺得，曹國興會為了你去得罪別人，只是因為你是一個戲還不錯的新人嗎？”
“你看這個。”連穎找出一個頂流小生最近熱播的影視片段給她看，“這個演技，我就是從馬路上隨便拉一個路人去培訓三天，演得也比他好，可是為什麽他能無縫進組，還部部S+？因為人家有靠山。”
連穎嘆了口氣，“你挺可惜的，長得好看也有天賦，是個好苗子，可惜簽到了我們一個小公司。在這個圈子裏，沒有靠山，就只能慢慢熬著，等著天上掉個餡餅砸到你頭上了。”
趙奚希沈默了。
回到家，趙奚希直接在儲物櫃裏找出三個月前剛搬來這裏時買來慶祝的梅子酒。
她不會喝，少有的幾次也是倒了一點喝上幾口意思意思，今天心情不好，她直接找了個大玻璃杯喝了整整兩瓶，邊喝邊哭，要不是房子太破對面沒住人，恐怕鄰居都要來敲門報警了。
沒多久就睡了個不省人事，第二天還是被電話聲吵醒的，一看時間，居然已經過了十一點。
“我的小祖宗，給你發了那麽多條消息都不回，你可急死我了。”
趙奚希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聲音還有點啞，“對不起啊連姐，我沒看手機。”
連穎聽出了她嗓音的不對勁，忙問：“怎麽了？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沒什麽，就是喝了點酒，有點上頭。”趙奚希捏著嗓子咳了兩聲。
電話那邊松了口氣，“沒大事就好，你現在是公眾人物了，酒要少碰，以免出事。”
她算屁個公眾人物啊，走去馬路上大喊一聲“我是趙奚希”，都是會被人當神經病抓起來的程度。
趙奚希腹誹道。
“你收拾收拾吃點東西，下午一點半到公司來一趟，給你看幾個新劇本。”
說是看劇本，其實也沒什麽好挑的，能輪得到趙奚希的角色，要麽就是打醬油的，要麽就是人設極差的女配。
左右都不會是什麽好本子。
但事實和趙奚希想的還不太一樣。
她隨便喝了點粥就坐地鐵去了郝好看所在的寫字樓，一點十分就在連穎辦公室等著，也沒見所謂的可供她挑選的劇本。
一直到接近兩點，才有人敲門。
“不好意思連姐，我們芊芊剛錄完綜藝，現在才有空把劇本送來。”
來送劇本的是郝好看的扛把子演員，黎芊芊的助理。
黎芊芊也是剛畢業就進了郝好看，那時候公司更是一個小作坊，黎芊芊自然也接不到什麽好角色，可沒想到在一部仙俠劇裏演了個帶感的黑化女二就火了，從那之後一步一步在一線站穩了腳跟。
最近合約快要到期，公司想方設法也要留住她，給她找了不少好劇本，好角色。
連穎把黎芊芊助理拿過來的劇本推到趙奚希面前，“這些雖然是芊芊挑剩下的角色，但是都是不錯的本子，你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
趙奚希眼前一亮，黎芊芊這個咖位，挑剩下的對她來說也是不錯的資源啊。
“我看中了能直接上嗎？”
“想什麽呢？”連穎用筆敲了敲她的腦袋，“回家好好看劇本，挑中了認真準備，到時候我陪你去試鏡。”
“哦。”趙奚希捧著厚厚一疊劇本，數了數，少說也有十多本，“謝謝連姐。”
其實她也就開了個玩笑，試鏡她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正準備拿著劇本找個空的休息室看，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您好，哪位？”
對面是個男聲，“請問是趙奚希小姐嗎？”
“我是。”
難道是哪個劇組慧眼識珠來找她拍戲的？也不對啊，劇組要找她也應該先聯系連穎。
“您好，我是雅盛集團高級特助，我叫高瞻，趙小姐有時間嗎，方不方便來一趟我們公司？”
雅盛集團？那個國內房地產業和酒店業的龍頭老大？
他們找她做什麽。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們。”
“趙小姐別誤會，我們只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和您商量。”
工作上的事？趙奚希抓破頭也想不出，最多是她大學時候跟風買過一點雅盛的股票，賺了一小波就心臟受不了趕緊跑路。
難道這幾千塊錢也被他們集團盯上了？
不應該啊。
這麽大的集團她惹不起，趙奚希決定去一趟。
那個叫高瞻的人說他們已經派了車子在公司樓下等她，趙奚希走下去一看，一輛黑得發亮的勞斯萊斯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手機叮咚一響，那邊發了消息過來，是車牌號，連號的8。
就是這輛勞斯萊斯沒錯。
用勞斯萊斯來接她，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趙奚希嚴重懷疑對方不是來找自己談工作的，而是來認自己做祖宗的。
老祖宗的待遇也不過如此。
駕駛座走下來一個男人，和趙奚希做了自我介紹，就是剛剛打電話給她的特助高瞻。
趙奚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高特助，好像和昨晚跟著“遲默”的那個助理是同一個人。
和他打了招呼，趙奚希在高瞻的帶領下，往車後座走去。
後門被高瞻打開，她說了謝謝，剛想坐進去，一擡頭，看見座位裏面已經坐了人，而且還是個熟人。
“默……默總？”
要命，怎麽會是遲默，昨天她剛給人家大老板甩了臉色，今天就打聽到她的手機號和公司找上門來了？
哦，不對，好像不需要人家打聽，畢竟昨晚是她自報家門的。
可是這有錢人這麽閑的嗎？專程開著連號的勞斯萊斯來找她的茬？
趙奚希深知作為一個社畜，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趕緊表情管理，臉上堆出了笑，“默總，一天不見，您又變帥了呢。”
男人收起手裏的iPad，目光落到一臉假笑的趙奚希臉上，也笑了笑。
“好好看的趙奚希小姐。”
趙奚希：丫的，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男人繼續說道：“我想我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雅盛集團的總裁，江承允。”
趙奚希的假笑緩緩僵在了臉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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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少喝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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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啊，南大新聞系可是全國第一呢。”和他們一起來的張舜說道。
張舜聲音太響，江承允顯然聽見了，酒杯重重扣到桌上。
高瞻給遲默和張舜使了個眼色，聲音壓在嗓子裏，“是因為那個人。”
遲默和張舜了然。
遲默：“是因為——沈牧舟？”
高瞻點頭。
江承允有個小他九歲的妹妹江南梔，今年才十八歲。江南梔繼承了江家的優良傳統，是個絕頂聰明的，小學和初中各跳級了一次，不過十五歲那年，被綁走了三天，三天後江家拿著千萬贖金好不容易把她救回來，小姑娘卻受了刺激，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去國外休養了兩年，去年不顧家人的反對回國覆習一年參加高考。
家裏本來想讓她報一個中文專業，安安靜靜讀讀書，誰知小姑娘非要去當記者，沖去第一線。
江父江母都在英國，國內就只有一個頤養天年的老太太和親哥哥江承允，都說長兄如父，親生父母不在身邊，江承允這個哥哥自然對妹妹更加關心。
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幹涉江南梔自己的人生選擇，可是江家一眾人都對當年的事後怕不已，只希望江南梔能選個安安全全的職業，可她偏偏反著來。
而這裏面，還有一個人的原因，江承允也是偶然之間發現的。
江南梔對當年救下她的那個特警沈牧舟產生了情愫，於是不管不顧，想成為一個和他一樣偉光正的人。
江承允不希望妹妹找個危險的工作，更不希望妹妹喜歡上一個做著危險工作的人。
可是江南梔表面乖乖巧巧，私底下卻是個最有主意的，只要她決定了的事，任誰都說不動。
就像選專業的事，都已經錄取了，他難道把人綁著去覆讀一年嗎？
“有什麽辦法，能讓南梔不和那個沈牧舟在一起？”
張舜：“你這是要棒打鴛鴦啊，聽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江承允目光淡了幾分，“你知道我小叔的事。”
張舜和遲默都沒話說了。
遲默雙手環抱，坐到江承允邊上，“其實，要讓南梔不和那個沈牧舟在一起，也還有一個辦法，你可以從沈牧舟那邊下手。”
江承允擡眼看他，“你有什麽好辦法？”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既然他們兩個還沒在一起，你找一個漂亮姑娘把沈牧舟勾走不就好了。”遲默說著去邊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iPad，三兩下翻出一張圖片遞給他，“看看吧，這些都是我旗下公司的藝人，環肥燕瘦，挑中哪個，我幫你去說。”
英雄難過美人關。
這句話好像被施了咒一樣不斷在江承允腦海中循環播放，一張美艷的小臉蛋浮現在他眼前。
小周問了一路發生了什麽，趙奚希抱著手臂，洩氣地說了個大概。
總而言之，遲默這條路是走不通了，要想拿回尹玉釧這個角色，只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小周打電話去聯系司機的時候，連穎那邊也正好把手頭事情解決，就讓司機順利帶她一起過來。
車門一開，趙奚希委委屈屈地撲上去抱住連穎，“連姐~”
連穎像安慰自己四歲兒子一樣拍著趙奚希的背安撫，又給了後面的小周一個眼神問情況。
小周兩根食指指尖碰了碰，口型說了兩個字“那個。”
連穎瞬間就明白了，來之前她就試探過趙奚希的意思，如果遲默提出潛規則，她會不會答應，小姑娘態度很堅決，這是她的底線。
角色可以丟，做人的底線還是要守住的。
所以在來的路上連穎就交代了，其他條件都可以商量，但如果遲默提出類似潛規則的要求，立馬就撤。
一邊安慰著懷裏的人，連穎一邊在頭腦中搜索著可以找的人，但遺憾的是，她好像沒有其他辦法了。
三人上了車，車子往趙奚希租的小公寓駛去，一路上，車裏的氣壓都很低。
趙奚希戴著耳機，望著窗外的霓虹閃爍，心情和來時又不一樣。
從滿懷希望到失望而歸，也不過就隔了半個小時。
拿出手機無聊翻看，鬼使神差就點進了朋友圈，有不少在劇組認識的演員這幾天都更新了動態。
有拍攝進度的，有片場零碎記錄的，女四號的扮演者發了朋友圈，說是張妍妍昨晚狀態不好，連累劇組開夜工到淩晨四點多，幾乎拍了個通宵，第二天請了全劇組喝奶茶。
緊接著的一條是曹興國發的，一張片場的燈光開得鋥亮的照片，時間是昨天淩晨三點半，配了一個嘆氣的表情。
她突然心生一計。
“連姐！”趙奚希摘了兩邊耳機，胡亂塞進口袋裏，“我去找曹老師幫我說說情吧。”
連穎：“你要去找曹興國？”
趙奚希點頭，眼裏又有了光亮。
“曹老師是圈裏還有點話語權的老戲骨，而且他還是麥禾的股東之一，我覺得他在麥禾張總那裏應該說得上話。”
連穎皺眉：“你為什麽覺得，曹興國會願意幫你？”
“我和他合作得還不錯，拍戲的時候他……他還誇我來著。”趙奚希找出手機裏的那兩條朋友圈，“連姐你看，張妍妍的演技怎麽樣我不清楚，但就從外形上看，她並不適合尹玉釧這個角色，而且現在劇組對她的演技也存在著質疑，曹老師是很看重戲的質量的，我覺得他是一個有藝術追求的人，應該會願意幫我。”
“你啊，就是小丫頭剛出社會。”連穎捏著手裏的資料輕拍了下趙奚希的頭，“曹興國是有藝術追求，但他是麥禾的股東，對於他來說，帶同公司藝人拍戲歸根結底也是給自己賺錢。而且，你憑什麽覺得，曹國興會為了你去得罪別人，只是因為你是一個戲還不錯的新人嗎？”
“你看這個。”連穎找出一個頂流小生最近熱播的影視片段給她看，“這個演技，我就是從馬路上隨便拉一個路人去培訓三天，演得也比他好，可是為什麽他能無縫進組，還部部S+？因為人家有靠山。”
連穎嘆了口氣，“你挺可惜的，長得好看也有天賦，是個好苗子，可惜簽到了我們一個小公司。在這個圈子裏，沒有靠山，就只能慢慢熬著，等著天上掉個餡餅砸到你頭上了。”
趙奚希沈默了。
回到家，趙奚希直接在儲物櫃裏找出三個月前剛搬來這裏時買來慶祝的梅子酒。
她不會喝，少有的幾次也是倒了一點喝上幾口意思意思，今天心情不好，她直接找了個大玻璃杯喝了整整兩瓶，邊喝邊哭，要不是房子太破對面沒住人，恐怕鄰居都要來敲門報警了。
沒多久就睡了個不省人事，第二天還是被電話聲吵醒的，一看時間，居然已經過了十一點。
“我的小祖宗，給你發了那麽多條消息都不回，你可急死我了。”
趙奚希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聲音還有點啞，“對不起啊連姐，我沒看手機。”
連穎聽出了她嗓音的不對勁，忙問：“怎麽了？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沒什麽，就是喝了點酒，有點上頭。”趙奚希捏著嗓子咳了兩聲。
電話那邊松了口氣，“沒大事就好，你現在是公眾人物了，酒要少碰，以免出事。”
她算屁個公眾人物啊，走去馬路上大喊一聲“我是趙奚希”，都是會被人當神經病抓起來的程度。
趙奚希腹誹道。
“你收拾收拾吃點東西，下午一點半到公司來一趟，給你看幾個新劇本。”
說是看劇本，其實也沒什麽好挑的，能輪得到趙奚希的角色，要麽就是打醬油的，要麽就是人設極差的女配。
左右都不會是什麽好本子。
但事實和趙奚希想的還不太一樣。
她隨便喝了點粥就坐地鐵去了郝好看所在的寫字樓，一點十分就在連穎辦公室等著，也沒見所謂的可供她挑選的劇本。
一直到接近兩點，才有人敲門。
“不好意思連姐，我們芊芊剛錄完綜藝，現在才有空把劇本送來。”
來送劇本的是郝好看的扛把子演員，黎芊芊的助理。
黎芊芊也是剛畢業就進了郝好看，那時候公司更是一個小作坊，黎芊芊自然也接不到什麽好角色，可沒想到在一部仙俠劇裏演了個帶感的黑化女二就火了，從那之後一步一步在一線站穩了腳跟。
最近合約快要到期，公司想方設法也要留住她，給她找了不少好劇本，好角色。
連穎把黎芊芊助理拿過來的劇本推到趙奚希面前，“這些雖然是芊芊挑剩下的角色，但是都是不錯的本子，你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
趙奚希眼前一亮，黎芊芊這個咖位，挑剩下的對她來說也是不錯的資源啊。
“我看中了能直接上嗎？”
“想什麽呢？”連穎用筆敲了敲她的腦袋，“回家好好看劇本，挑中了認真準備，到時候我陪你去試鏡。”
“哦。”趙奚希捧著厚厚一疊劇本，數了數，少說也有十多本，“謝謝連姐。”
其實她也就開了個玩笑，試鏡她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正準備拿著劇本找個空的休息室看，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您好，哪位？”
對面是個男聲，“請問是趙奚希小姐嗎？”
“我是。”
難道是哪個劇組慧眼識珠來找她拍戲的？也不對啊，劇組要找她也應該先聯系連穎。
“您好，我是雅盛集團高級特助，我叫高瞻，趙小姐有時間嗎，方不方便來一趟我們公司？”
雅盛集團？那個國內房地產業和酒店業的龍頭老大？
他們找她做什麽。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們。”
“趙小姐別誤會，我們只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和您商量。”
工作上的事？趙奚希抓破頭也想不出，最多是她大學時候跟風買過一點雅盛的股票，賺了一小波就心臟受不了趕緊跑路。
難道這幾千塊錢也被他們集團盯上了？
不應該啊。
這麽大的集團她惹不起，趙奚希決定去一趟。
那個叫高瞻的人說他們已經派了車子在公司樓下等她，趙奚希走下去一看，一輛黑得發亮的勞斯萊斯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手機叮咚一響，那邊發了消息過來，是車牌號，連號的8。
就是這輛勞斯萊斯沒錯。
用勞斯萊斯來接她，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趙奚希嚴重懷疑對方不是來找自己談工作的，而是來認自己做祖宗的。
老祖宗的待遇也不過如此。
駕駛座走下來一個男人，和趙奚希做了自我介紹，就是剛剛打電話給她的特助高瞻。
趙奚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高特助，好像和昨晚跟著“遲默”的那個助理是同一個人。
和他打了招呼，趙奚希在高瞻的帶領下，往車後座走去。
後門被高瞻打開，她說了謝謝，剛想坐進去，一擡頭，看見座位裏面已經坐了人，而且還是個熟人。
“默……默總？”
要命，怎麽會是遲默，昨天她剛給人家大老板甩了臉色，今天就打聽到她的手機號和公司找上門來了？
哦，不對，好像不需要人家打聽，畢竟昨晚是她自報家門的。
可是這有錢人這麽閑的嗎？專程開著連號的勞斯萊斯來找她的茬？
趙奚希深知作為一個社畜，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趕緊表情管理，臉上堆出了笑，“默總，一天不見，您又變帥了呢。”
男人收起手裏的iPad，目光落到一臉假笑的趙奚希臉上，也笑了笑。
“好好看的趙奚希小姐。”
趙奚希：丫的，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男人繼續說道：“我想我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雅盛集團的總裁，江承允。”
趙奚希的假笑緩緩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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